字体的感知：字体的个性特征及用途

感谢维奇托州立大学心理学系软件可用性实验室，本文最初发表于 www.usabilitynews.org

摘要：这项研究的目的在于确定各种字体是否具有某些特定的个性和用途。参与研究者通过在线调查的方式使用15对形容词来对20种字体的个性进行评价。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求参与研究者观看同样的20种字体并选择哪些用途他们认为是最合适的。研究结果表明，字体的个性特征的确可以归因于字体所属的设计家族（有衬线字体、无衬线字体、现代字体、等宽字体以及手写体），同时字体的这些个性都对应着一些适当的用途。我们也讨论了这些研究结果对于设计在线资源及网站的意义。

引 言
人们通常认为字体能够使读者产生第一印象，并且一般是按照字体独特的排版特点(有衬线字体、无衬线字体等等)和整体外观来对它们进行分类的。这种综合了外观与排版特点的总体效果常常会使得平面设计艺术人员和排版人员使用字体所具有的个性特征来描述它们（例如，“令人感觉疏远的、更自信的,” Berry, 2004)。在BBC的一个广播节目中(Peacock, 2005)，除了其他特点之外，字体还被描述成女性化或男性化的。女性化的字体被描绘为精美的、纤细的、光滑的和优雅的；而男性化的字体的特点则是结实和大胆。

大多数关于字体的经验性研究都将焦点放在了字体的易于理解或是易于阅读上，而很少关注字体被人们所感知到的个性。排版人员和设计人员常常关注的是字体的个性或者叫做“排版暗示（typographic allusion）”，它指的是字体所具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能够表达出一种主要是由单词所传达的语意之外的含意。 (Lewis &Walker, 1989, p. 243)。

Brumberger(2003) 这样描述Bauhaus设计学院和他们的信念：“应当由文本的内容和目的来决定文档的设计，即其形式。就像语言文字本身可以表达内容一样，这种包括了排版因素在内的文档形式也能对内容起到一定的表达作用。在通信研究中，许多专家建议字体可以用来表示心情、态度和语气，这样字体就扮演了一种基于其独有特点的生动鲜明的角色。每份文档都应该用一种与语气、目的、目标读者以及上下文有关的字体来表达。

虽然现在有许多有关印刷品中的字体个性的研究，但几乎没有类似的研究是有关在屏幕上所显示的字体的。同样地，几乎没有试验来评测用户认为什么样的字体适合应用于数字产品中。随着对于互联网和其他形式媒体的使用的增加，我们亟需探究用户所感知到的字体在文档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它们在以数字形式发布的文档中的用途。

研究目的
本次研究的目的旨在测定测试者是否会一致地认为字体的个性是一些字体所具有的。我们也试图测定测试者是否会认为某些字体是同基于屏幕显示方式的某些特定用途有关。

研 究 方 法
测试者
测试者总共完成两部分测试内容（一部分用于研究字体的个性，一部分用于研究字体的用途）。在这次研究中，总共有561人完成了A部分（研究字体个性），533人完成了B部分（研究字体用途）。在所有的测试人群中，72%是女性，28％是男性。大约60％的测试者是全日制的学生；45％的测试者的年龄在20~29岁之间，20％在30～39岁之间。81％的测试者报告说他们每天都浏览网站。在对调查做了回答的人群中，有将近46％的人指出他们每周会花2～6个小时在互联网上进行阅读。

研究资料和研究过程
我们使用了一个在线调查来收集数据(http://www.shaikh.us/fontstudy/)。出于随机性的考虑，这个在线调查系统在构建时应用了PHP和mySQL技术。我们以在线方式向参与研究者提供了一张同意书来得到他们同意参加研究的许可。测试过程大约需要40分钟，其中包括了一个人口统计学的问卷调查，随后是两部分内容。在A部分，测试者被要求使用基于Likert四分法的15对描述个性的形容词来对20个字体文本示例进行评估。在B部分，测试者观察以20种字体显示的文本示例，并指出他们是否会将这些字体使用在25种不同的数字化应用中。

图1所示的是在线调查中所使用的20种字体。我们所选择的字体包括有衬线字体（Cambria, Constantia, Times New Roman和Georgia）、无衬线字体(Calibri, Corbel, Candara, Arial, Verdana和Century Gothic)、手写体(Rage Italic, Gigi, Comic Sans, Kristen ITC和Monotype Corsiva)、等宽字体（Consolas和Courier New）以及现代字体(Impact、Rockwell Extra Bold和Agency FB)。其中，Cambria、Constantia、 Corbel、Candara、Calibri和Consolas是微软公司新开发的ClearType字体。

图1：在线调查中使用的20种字体

在A部分，测试者会看到一个如图2所示的随机产生的文本示例（以图像方式显示出来），这其中包括了大小为14号的字母、数字和常用符号。图3所示的是在A部分使用的15对描述个性的形容词。在经过了对大量的形容词的含义研究以及小规模测试后，我们确定出了最终的15对形容词。

图2： 测试者在A部分看到的文本示例，它用于评估字体所具有的个性特征。这个例子显示的是Consolas字体。

图3：十五对形容词被用于评估人们所感知到的字体的个性。评分是基于这里所示的Likert四分法。

在B部分，测试者会看到一幅显示有三个全字母短句之一以及数字0到9的图像，它用于评估用户所认为的这些字体的用途。以下是使用的三个全字母短句：(1)“The quick brown fox jumped over the lazy dog.”（2）“Amazingly few discotheques provide jukeboxes.”（3）“Whenever the black fox jumped the squirrel gazed suspiciously.”这些短句的出现是随机的。如图4所示，对于每一种字体，短句和数字会同时以12号和14号的尺寸显示。在B部分，测试者被要求通过点击一个复选框（是）或者不点击（否）来指出他是否会使用某种字体。表格1显示了25种将要在第三部分对其进行评估的用途。测试者可以选择他们认为合适的任意数量的用途；他们也允许选择“我不会将这种字体用于任何目的”这个选项。

图4：B部分所使用的全字母短句和数字的示例，它们用以评估用户所认为的字体用途。这个例子显示的是Corbel字体。

表格1：每种字体将会被评估的25种用途

研 究 结 果
个性特征 对于每一种字体，我们分别计算出了15个个性特征各自的平均分。通过采用主成份分析发和方差最大旋转法，我们找到了特征值大于1.0的那些因子。经过分析陡坡图和特征值，我们得到了如表格2所示的5个因子。从这个表格可以看出，有着共同排版特征的字体（如有衬线字体等）都聚集在了一起。不过，个性特征均值的进一步分析表明，字体类别也拥有共同的个性特征。无衬线字体在所有的个性特征上的得分并没有非常高或非常低。有衬线字体在稳定性、实用性、成熟度以及正式程度这些特征上的得分最高。手写体在显得年青、愉快、有创造力、具有叛逆性、女性化、随意以及可爱这些特征上的得分均值最高；而阳刚、自信、粗放、忧愁以及粗糙则主要是与现代字体有关的。最后一组字体，即等宽字体，在迟钝、朴素、缺乏想像力以及顺从性这些特征上的均值是最高的。

表格2：五个字体因子。这些字体是依据因子载荷来排列的。

特定的个性特征 表格3显示出了对于每一个在调查中评估的个性特征，其得分最高的那些字体。

表格3：对于每个个性特征形容词得分最高的3种字体。

字体用途 由于数据自身的两极分化的特点，我们对字体用途数据的分析使用了频率分析法。对于除了计算机程序以外的所有其它用途，有50%的测试者都认为至少有一种字体是适当的；46％的测试者为计算机程序选择了TNR字体。大约28％的测试者说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使用Agency FB字体。超过20％的测试者说他们不会使用任何一种现代字体(Agency FB、Rockwell Extra Bold和Impact)。

表格4显示的这些用途所应使用的字体在测试者中表现出了最高的一致性。

表格4：这些是在测试中拥有高度一致性的用途。占表格中所示的比例的测试者会说：“是的，我会用这种字体。”

表格5列出了对于所调查的每一种用途，使用率最高的三种字体。

表格5：对于每种用途使用率最高的三种字体。得分最低的字体也被列了出来（在“Last”列中）。

以字体因子分类的字体用途总结
无衬线字体： 用户喜欢将无衬线字体用在网站文本（62％）、电子邮件（60％）和在线杂志（56％）中。这种字体很少会应用在电子剪贴薄（32％）、计算机程序（34％）和数学文献（36％）中。

有衬线字体： 用户喜欢将有衬线字体用在商业文献（71％）、网站文本（67％）和在线杂志（63％）中。三种很少使用这种字体的用途是是剪贴薄（28％）、儿童类文献（34％）以及电子贺卡（38％）。

手写体： 对于这个类别中的字体，用户打分最高的用途包括：数字剪贴薄（61％）、电子贺卡（60％）和网站图形（53％）。人们不喜欢将这种字体用于计算机程序（2％）、科学文献（3％）、电子数据表（3％）以及数学文献（3％）。

现代字体： 用户认为现代字体应用最多的三个用途是网站图形（47％）、网站标题（44％）和网站广告（44%）。在这个类别的字体中，最少被选择的用途是在线文本（9％）、电子图书（9％）、电子数据表（10％）以及在线课外作业（10％）。

等宽字体： 用户将技术类文献（45％）、计算机程序（40％）和数学类文献（40％）选择为等宽字题的使用度最高的用途。用户最不接受的用途是电子剪贴薄（18％）、电子贺卡（21％）和PowerPoint演示文稿（22％）。

讨 论
这次在线调查的结果和以往关于印刷品的研究结果很相似。用户一致地将个性归于字体。这次调查所选择的20种字体所产生的结果是5个基于较为普遍使用的个性特征的因子。每个因子所包含的那些字体都是和排版特征有关的。在哪些字体最适合于表达哪些个性方面，这些因子能给设计人员提供指导。这些知识可以用来设置在线文档的语气。

通过分析字体个性特征数据而发现的因子被用于分析B部分中的那些用途。我们按照这些因子对用途进行了总结，以便给设计人员提供一些有关字体用途的全面指导。对于那些一般是在屏幕上阅读的内容来说，有衬线字体和无衬线字体可能是最合适的。与艺术及儿童有关的文档被认为是最适合于使用手写体的。现代字体和等宽字体在任何用途中也没有表现得比较突出。为不同的用途选择字体被认为是和字体的个性有关。手写体在年轻、随意、有魅力以及文雅这些特征上的得分很高，而这些都是与儿童和艺术类文档有关的。有衬线字体和无衬线字体被认为是更加稳定、实用、成熟和正式的；而它们适合的用途全都符合这些特征。

感谢：在此，作者要感谢Zach Zaccagni的编程工作以及Jeremy Slocum对于最初的调查设计所提供的帮助。本研究项目获得了微软公司高级阅读技术小组的资助。

参 考
Berry, J.D. (2004). Now read this: The Microsoft ClearType font collection. Seattle, WA: Microsoft Corporation.
Brumberger, E. (2003). The Rhetoric of Typography: The Persona of Typeface and Text. Technical Communication, 50(2), 206-223.
Lewis, C., & Walker, P. (1989). Typographic influences on reading.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ology,80, 241-257.
Peacock, I. (Speaker). (2005). From Arial to Wide Latin (Radio Broadcast). London: BBC Radio.(Available online: http://www.bbc.co.uk/radio4/science/fromarialtowidelatin.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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